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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云海苍茫(第1页)

“浪里飞”所化的那道苍白流光,并非遵循着凡俗理解的飞行轨迹。

它不是在飞,而是在“游”。

游走于真实与虚幻的边界,穿梭在现实与虚无的夹缝。下方,是无垠的云海,如同凝固的铅灰色波涛,又像是巨兽沉睡时绵长的呼吸。偶尔,肆虐的天风会无情地撕开一道裂口,刹那间,下方那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景象便惊鸿一瞥——或是蔚蓝如硕大无朋宝石的浩瀚海面,深邃得令人心悸;或是逐渐清晰、墨绿与青灰交织、如同巨龙脊背般起伏的连绵山峦,沉默地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上方,是亘古不变的星辰。它们冷漠地镶嵌在漆黑的天幕上,散着永恒而冰冷的光辉,仿佛无数只毫无感情的眼睛,俯瞰着尘世的渺小与变迁。

李不言稳稳立于船头,身形仿佛已与脚下这艘被唤醒了部分灵性的小舟彻底融合,生根于此。灰旧的衣袍在因极致度而产生的、扭曲紊乱的奇异气流中,纹丝不动,如同铁铸。耳畔是呼啸尖锐的风噪,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无形的水晶墙壁,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失真,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

周遭的空间,不再是稳定平顺的。它如同被无形之手揉捏的面团,在不断经历着细微却持续不断的拉伸、压缩、扭曲。这种感觉并非作用于血肉之躯,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轻微眩晕与深刻的剥离感,仿佛自身的“存在”正在被这狂暴的空间之力一点点地稀释、解析。

他双眸微闭,并非小憩,而是将全部的心神、意志,都沉入与“浪里飞”核心那团苏醒灵性的最深层次共鸣之中。寂灭刀意不再是为了斩断生机,此刻它化作了最精密的导航罗盘与最稳固的压舱石,如同水银泻地般自然流转于周身,将那因高穿梭不稳定空间而带来的、足以将百炼精钢都撕裂成齑粉的无形压力,悄然化解、抚平,归于虚无。同时,他强大的意志如同最老练的舵手,透过这玄妙的共鸣,跨越了物质的界限,牢牢指引着前行的方向——北方!中原!蜀中!

代价,如同影随形,清晰可感。

识海深处,那枚代表着守门人权柄与力量核心的苍白光核,其原本稳定旋转、散着恒定光芒的形态,此刻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不移、不容逆转的度,持续地、不易察觉地黯淡、收缩、消耗。每一次短暂却剧烈的空间跳跃,每一次对抗空间乱流所需的细微调整与能量输出,都如同从这光核最本源的核心之中,被强行抽走了一丝最精纯、最根本的力量。与此同时,那根连接着他与遥远归墟本体的无形“线”,也随着空间距离的急剧拉远,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紧绷的牵拽感,如同勒入血肉的冰冷绞索,缓缓收紧,带来一种源于存在本源的窒息与预警。

这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时间,是他此刻最奢侈也最紧迫的敌人。他必须在自身力量过度消耗、陷入虚弱之前,在与归墟的联系变得过于微弱、乃至可能引那片死亡之海自身不可预测的波动之前,抵达目的地!

他探手入怀,取出了老船工姜离所赠的那块非金非木、触手温凉的“引航令”。在此刻这种高穿行于空间缝隙的异常状态下,这面看似古朴的令牌,似乎被激了某种更深层、更隐秘的特性。其上刻画的那幅繁复到极致的微缩海图,竟仿佛真正活了过来,在他高度集中的灵觉感知中,投射出一幅立体的、随着前行而不断细微调整变化的能量脉络光影图。南海范围内,那些已知的、狂暴肆虐的能量乱流区、上古遗留的、虽已残缺却依旧危险的阵法力场、甚至是一些强大深海巨兽盘踞巢穴所自然散的生物力场……都被清晰无比地标注出来,如同黑暗航路上一个个闪烁着危险红光的警示灯塔。

这令牌本身,虽无法直接用于这等远距离、涉及深层次空间跳跃的“破空”航行,但其内部蕴含的那一丝古老而纯粹的空间指引与感知之力,却极大地增强、锐化了李不言对周遭空间结构稳定性的敏锐度。让他总能提前那电光火石的零点一瞬,感知到前方可能存在的、隐晦的空间褶皱或不稳定节点,从而得以操控“浪里飞”以最微小、最经济的弧度悄然避开,使得这段本就充满未知危险的旅程,意外地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顺畅与冥冥中的安全保障。

一日一夜,就在这种越凡俗理解、游走于生死边缘的高穿行中,悄然流逝。

当下方的景象,终于从那一望无际、变幻莫测的蔚蓝海洋,彻底转变为铺满整个视野的、连绵起伏的翠绿青山与如同无数条银色丝带般在大地上蜿蜒穿梭的江河网络时,一股与南海截然不同的、厚重、沧桑、沉淀了无数历史与文明的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中原大地,沃野千里,人烟鼎盛,文明之火在此熊熊燃烧,已然在望!

而到了这里,“浪里飞”那原本惊世骇俗的度,也开始明显减缓,船身所绽放的、庇护其穿梭空间的苍白光芒,也变得黯淡、不稳,明灭不定,仿佛一个经过长途奔袭、透支了所有力气的旅人,已然达到了极限。连续一日一夜不间断的高强度空间穿梭,对这件源自上古“渡厄舟”的珍贵仿制品而言,其内部结构承受的负荷,已然逼近了一个危险的临界点。李不言能清晰地“内视”到,识海中那枚苍白光核的消耗,已然接近了三分之一!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数字,如同一记警钟,在他脑海中敲响,意味着他绝不能毫无节制地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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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停下来,进行必要的休整。这不仅是为了让“浪里飞”能够自行汲取天地间游离的元气,缓慢修复船身内部那些细微的、不可见的损伤,让那消耗过度而黯淡的灵性光芒重新焕生机;更是为了让他自身,能够暂时缓和对归墟本源之力的持续依赖与输出,让那根被拉伸到近乎极限的“线”能够稍稍回缩,减轻那份越来越清晰的、源自存在本源的牵拽与不适,那是一种灵魂即将被剥离出窍的恐怖预感。

他目光如电,穿透层层云霭,扫过下方苍茫壮阔的山川地貌,最终选择了一处位于崇山峻岭最深处、人迹罕至、唯有最敏捷的飞猿或许才能勉强攀援的险峻峡谷。一道白练般的巨大瀑布,如同银河倒泻,从千仞悬崖之上轰鸣着砸落,在谷底冲击出一汪深不见底、却清澈剔透的碧潭,潭水冰冷刺骨。周围是合抱粗的参天古木,郁郁葱葱,粗壮的藤萝如同蟒蛇般缠绕其上,弥漫着最原始、最荒野的气息。

心念微动,驾驭着光芒已然彻底内敛、只余下一道淡淡虚影的“浪里飞”,如同一片真正的、失去了所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穿透层层枝叶的阻碍,避开所有可能的目光,稳稳降落在潭边一块被常年水汽浸润得光滑如玉、冰凉入骨的巨岩之旁。

收了小舟,将其重新化为那暗金色的精巧模型,纳入袖中。李不言走到潭边,俯下身,掬起一捧冰冷刺骨、却带着山间特有清甜气息的泉水,缓缓洗去脸上连日奔波所沾染的、那来自不同海域与空间夹缝的、无形的风尘与疲惫。泉水触及皮肤,传来真实而强烈的凉意,仿佛具有某种净化之力,将他从那片铅灰色的绝对死寂与高穿梭带来的灵魂眩晕感中,更真切、更深刻地拉回到这充满生机与质感的人间。

山林极静。唯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浓荫最深处,偶尔出一两声清脆而孤独的啾鸣,以及远处瀑布永恒不变的、冲击潭水出的低沉轰鸣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反而更衬托出此地绝对的幽深与寂静。这种宁静,与归墟那吞噬一切声音与光线的绝对死寂、与南海双月集那喧嚣鼎沸、充满欲望与挣扎的人间烟火,形成了第三种截然不同的体验,带着原始、古老、纯粹而强大的自然韵律。

他并未放松警惕,灵觉如同无形的水波,以他为中心,悄然向四周扩散,覆盖了方圆数里的每一寸土地。确认除了一些懵懂无知、遵循本能的山野小兽外,并无任何智慧生命的气息,更无潜伏的威胁与窥探的目光。这才走到一旁,选了一块平坦干燥、被树影笼罩的青石,盘膝坐下。

并非运功修炼,到了他如今身为守门人的境界,寻常的打坐练气、积累内力已无太大意义,他的力量根源已与归墟本源绑定。他此刻需要的,是“梳理”。闭上双眼,将心神彻底沉入那片因守门人传承而变得浩瀚无垠、深不可测的信息之海。无数记忆的碎片、庞杂知识的洪流、历代守门人留下的经验、感悟、乃至警告,如同恒河沙数,在其中沉浮闪烁,明灭不定。他需要以强大的意志为网,从中精准地提取出与当前情况最密切相关的部分——关于如何应对被异种归墟之力侵蚀的情况,关于苏芸冉身上那缕源自楼兰长老、已然扭曲狂暴的碎片的具体特性与行为模式,关于化解、安抚、引导乃至最终剥离的种种可行方案、潜在风险与禁忌……

他的思绪,此刻如同世间最精密、最复杂的织机,将脑海中纷乱如麻的线索、知识、可能性一一理清、归类、分析,试图编织出一条最有可能通往成功的路径。

同时,一个更深层、更关乎长远的问题,也不可避免地浮上心头。守门人,并非归墟的囚徒,但那份维系生死平衡、守护终极禁忌的责任,却重如山岳,不容推卸。他不能再像从前那个只需对自己负责、可以快意恩仇、随心所欲浪迹天涯的游侠李不言那般自由不羁。他需要建立某种机制,一种既能确保归墟本身的稳定与隐秘、不被外物侵扰或妄动,又能让他有限度、有选择地介入外界,及时处理那些因归墟之力意外流散、或因凡人无知或贪婪妄动禁忌而引的“隐患”。如同苏芸冉此次的事件,绝不能再生,或者说,一旦生,必须能被迅察觉、定位并高效处理。

代理人?联络点?信息网络?

他想到了南海那个身负古老传承、对归墟秘辛知晓颇多、且抱有深刻敬畏的老船工姜离。此人见识非凡,立场似乎倾向于守护秘密,或许是一个可以有限度信任、并在南海区域提供一些必要帮助与信息的人选。还有苗疆清水寨那位心怀慈悲、以守护一方水土和百姓为己任的蛊仙阿婆,她或许能越门派之见,理解维系某种宏大平衡的重要性……

但这些,都还只是漂浮在脑海中的、模糊而不成熟的构想碎片。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仔细斟酌人选、方式、界限与代价。眼下,没有任何事情比找到苏芸冉、化解她体内那迫在眉睫的致命危机更重要、更紧迫。那是他重返人间的要目标,也是他无法放下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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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李不言缓缓睁开双眼。山间的天地灵气虽然远不如海外仙岛或洞天福地那般充沛浓郁,但“浪里飞”毕竟非同凡物,其核心那被激活的灵性已自行汲取了足够的游离元气,袖中的船模传来微弱的、代表着恢复活力的温热感,那之前因消耗过度而黯淡的灵光,也恢复了几分内敛的灵动。而他也能感觉到,识海中那苍白光核的消耗,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补充与缓和,如同龟裂干涸的土地,终于渗入了久违的第一滴甘霖。

不能再耽搁了。每多犹豫一刻,苏芸冉在点苍山深处便多一分被那扭曲力量彻底吞噬心智、湮灭生机的危险,而他与归墟之间那根无形的联系之线,也会多传递来一分令人不安的波动与牵引。

他长身而起,动作间带着一种决然的利落。再次祭出“浪里飞”。小舟迎风而长,瞬间恢复原状,静静悬浮于波光粼粼的潭水之上。心念驱动,苍白色的流光再次于船身涌现、流转,只是比起全盛时期的炽烈耀眼,此刻显得含蓄、内敛了许多,仿佛懂得了蓄力。流光如同有生命的茧,裹挟着小舟,冲天而起,轻易突破峡谷的束缚,重新投入那无垠浩瀚、变幻莫测的云海之中,朝着蜀中的方向,继续这未完的、与时间赛跑的疾驰。

越靠近中原的核心腹地,下方的景象便越是繁华、鼎盛。

原本连绵不绝、仿佛没有尽头的翠绿青山之间,开始出现大片大片被精心耕作、如同棋盘般整齐划一的农田,金黄的稻浪与碧绿的菜畦交织出丰饶的画卷。星罗棋布的村镇,如同珍珠般点缀在山水之间,炊烟袅袅,充满生活气息。更有那如同远古巨兽般盘踞在大地之上的巍峨城池,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入云,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彰显着文明的繁华与力量。庞大的人烟气息,如同实质的烟雾,蒸腾而上,汇聚成一股与南海的咸腥活力、山林清甜宁静截然不同的、厚重、复杂而充满欲望的尘世浊流。

偶尔,当他驾驭着苍白流光,从某些名声在外的名山大川、或是灵气天然充沛充盈的福地洞天的高空急掠过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几道或沉凝如山、或锋锐如剑、或飘渺如云的强大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被不之客惊醒,自下方幽深之处扫掠而上,带着探究与警惕,试图锁定、解析这不同寻常的空间波动来源。

这些气息的主人,显然并非庸手,而是一些修为高深、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宗门宿老、隐世不出的散修高手,或是某些大势力坐镇的顶尖强者。“浪里飞”这种完全违背常理、涉及高深空间之力的飞行方式,以及那尽管内敛、但其本质却高到令他们灵魂战栗的归墟气息,无疑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引起了他们极大的警觉、好奇,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然而,“浪里飞”的度实在太快,太过匪夷所思。往往他们的灵觉刚刚触及那流光的边缘,如同盲人摸象,还未曾真正“看清”来者的形貌、感知清其力量属性,目标便已如同虚幻的泡影,瞬间消失在他们感知范围的尽头,只留下一道渐渐淡去的空间涟漪。而那流光所携带的、那一丝若有若无、却仿佛能冻结灵魂、令万物归寂的冰冷死寂之意,更是让他们从道心深处感到一种本能的、巨大的恐惧与忌惮。所有的探查,往往在刚一接触的瞬间,便如同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或是窥见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大恐怖,触电般迅收回,不敢有丝毫深入的念头,只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惊疑、困惑与深深的敬畏。

李不言对这一切潜在的窥探与波澜,完全不予理会。他的目标明确如同北极星,心志坚定如磐石,毫无旁骛。只要这些探查不主动攻击、不构成实质性的阻碍,他便懒得浪费丝毫精力与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枝节上。他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点苍,只有那个生死未卜的红衣女子。

如此,又过了半日。

前方视野的尽头,天地间的云雾骤然变得浓郁、粘稠起来,不再是寻常高空的稀薄云海,而是如同巨大无朋的白色帷幕,又像是仙人泼洒的浓墨,重重缠绕、包裹着一片气势恢宏、山势极其险峻陡峭、仿佛要刺破苍穹的连绵山脉。那群山之中,千峰竞秀,万壑争流,峰峦如削,如林般矗立,整体散着一种冲天的、未经掩饰的凌厉剑意,仿佛这整片山脉本身就是一柄出了鞘的、横亘于天地之间的巨大青锋!

尤其是在那最高、最险峻、仿佛接引着天光的几座主峰之上,于缥缈变幻、如梦似幻的云雾之间,隐约可见无数亭台楼阁、飞檐斗拱,依附着险峻的山势巧妙地构建,错落有致,在透过云层的日光照射下,反射出琉璃、玉石或是某种奇异金属特有的温润或冷冽光泽,宛如传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居住的琼楼玉宇,然物外,带着一种不容凡人亵渎的圣洁与威严。

点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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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七大剑派之一,以“流云剑法”飘逸灵动、变幻莫测而名动江湖的点苍派,其世代传承的山门所在!

李不言精神陡然一振,连日不休不眠、跨越万水千山奔波的疲惫感,仿佛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座剑意冲霄的仙山彻底洗涤,一扫而空。他立刻操控着“浪里飞”开始大幅度减缓度,降低飞行高度,同时全力收敛、压制起船身那耀眼的苍白光芒与剧烈的空间波动,使其看起来更像是一艘造型有些奇特古朴、但气息相对平和内敛的飞行法器或异宝,缓缓地、带着尽可能明显的非攻击与友善意图,朝着那片被云雾与冲天剑气共同笼罩的点苍山主峰区域靠近。

然而,尚未真正接近那气势恢宏、上书“点苍”二个古朴大字的山门牌坊,甚至还未看清那通往山门的、仿佛由整块巨大白玉雕琢而成的千级石阶的细节,他便敏锐地感觉到,至少七八道凌厉无匹、纯粹凝练到了极点、带着鲜明个人印记的剑意,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凶悍鲨鱼,自山中各处幽深的洞府、隐秘的剑坪、或是高耸的观星台骤然升起!

这些剑意,或轻灵飘逸如天边流云,难以捉摸;或厚重沉稳如万丈山岳,不可撼动;或迅疾爆烈如九天神雷,摧枯拉朽……性质各异,锋芒毕露,却都带着点苍派特有的、经过千百年千锤百炼而成就的极端纯粹与无坚不摧的锋锐。它们如同无数根无形的、带着倒刺的触手,瞬间便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精准而冰冷地遥遥锁定了李不言以及他脚下那艘刚刚显露出形迹的“浪里飞”的方位,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警告以及一种排外的森然。

点苍派,剑道大宗,其山门警戒之森严,对外来者的防范之严密,果然名不虚传!

“来者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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