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着云起那双认真的眼眸。
实际上,他不应该考虑情感,情感对他而言太过复杂难辨。
假如此时的云起真的有他无法理解的感情,他也很难将他人的情感强行削减或者剥夺。
而抛开情感来说,让云起了解盛宴到放逐点之间发生的事情,对世界这边阵营,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云起没有逼迫叶炳焕快速做出决断,他蹲下身,抚摸着椰子糖,眼中金芒流转。
他看见了微笑山脉、安宁镇的湖泊,还有……
倒在污染之中的叶炳焕。
云起的心猛地一跳,他抬头看向此时的世界牌。
他看见的是叶炳焕的过去——
虽然景象十分模糊,但他知道,这个景象能够被他看见,就是恒定的过去。
即使早已知晓世界牌的敌人众多,道路不会顺利,然而云起看见这样的景象,心中还是会泛起细密的疼。
叶炳焕自然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又在心中做了怎样的自我攻略。
思索片刻后,他点头,“那我们就先回矩阵吧。”
然后他就看见,抬起头的云起眼神极其复杂,那古老的黄金色也仿佛染上了温柔的气息。
“?”叶炳焕揉了揉椰子糖,感觉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公事公办。
云起若是这都能莫名其妙喜欢他,那要么是带有离奇的色彩,比如攻略者们自带一见钟情buff。
要么就是,命运之轮本来就喜欢世界牌……
不论双方心中如何作想,两人一犬回到矩阵。
云起对叶炳焕的家很是好奇,观察的时候,眼中时不时会闪过命运观测的金芒。
叶炳焕并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毕竟他的家不算特殊,装潢布置都十分寻常且大众。
而在云起眼中,叶炳焕晋升命牌主前,在这里生活的过往,模糊而快速展现在他的眼前。
从每次自副本回归推门而入,再到书房剪辑视频,以及盥洗室对镜子说话……
云起默默移开了视线。
由于叶炳焕此时的命牌主位格,许多细节,他都看不太清楚。
在一些方面,他出于礼貌,也的确没必要看得太清楚。
云起并不知道,自己的礼貌让他避开了直视镜影的危险,侥幸逃过一劫。
他乖巧地端坐在沙发上,比前去扒拉小仙人球的椰子糖还乖巧。
“女祭司还在窥探。”云起说,“矩阵受到了损伤,无法对祂形成有效防护?”
叶炳焕略一思索,应当是因为望玉镇时,高塔的突袭迫使正义前来援救他,而恋人和女祭司趁势袭击了矩阵,对矩阵造成了损伤。
直到现在,这损伤还没能修复。
“可以找隐士屏蔽,但是祂受了伤,而且……我也想当一回谜语人。”
云起疑惑地注视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叶炳焕则是手指一翻,一张空白卡出现在他的指尖。
在望玉镇时,云起阻止他使用空白卡对付子车铃,只说会有另外的用途。
后来叶炳焕一度遗忘这张空白卡的存在,但现在,他终于明白空白卡的用途——空白卡正是用在此刻。
游戏规则不需要他细想,他只需要照抄当初云起对他发起的命运的游戏,然后,添加一条规则:
本次游戏无论失败与否,游戏参与者都将获得一张空白卡,且自动填写“命运的游戏”的规则。
这样一来,云起在监狱门外,就能够直接对他发起命运的游戏,然后得知“偏转子弹”的答案。
并且,不需要隐士的帮助,也不会被女祭司探知到。
看着云起困惑的眼神,叶炳焕微微一笑,手中的空白卡化作白光生效:
“现在,我要和你玩一个游戏。”
第129章回合一百二十九
叶炳焕将命运的解谜游戏的规则通过空白卡传输给了云起。
女祭司即使能够窥探到这个游戏,也无关紧要。
因为这个游戏本身设置出来,就刻意布置了误导线索,不让他人猜中答案。
只有叶炳焕,能在五次解答机会中,结合“云起本人也不知晓答案”这条讯息,得到匪夷所思的正解。
其他的命牌主,就算是以智慧著称的隐士,也解不出——或者,祂会因“只有五次的解答机会”而产生极多种的解法,并且不会往对付猎人的方向想。
能和叶炳焕玩游戏——虽然不是合作下副本,而是一方作为主持人、另一方作为玩家,云起本来也是很高兴的。
直到他看完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