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悦耳尖动了动,立马来了精神。
谢沛也没推脱,冷着脸从腰间解下绳子,出手?极为凌厉,镖头咻得一声破空而出,谢沛只是略微出手?,绳镖在他手?中便宛若游蛇般游动,
祝明悦一双眼睛几乎黏在谢沛的高大?挺拔的身姿上,越看越是心动。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会被谢沛更适合舞镖了。
祝明悦的心跳怦怦加快,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谢沛。
不知看了多久,谢沛纵身一跃,脚尖飞踹,空中传来一声呼啸,镖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祝明悦的方向。
祝明悦茫然坐在原地,对朝他飞来的绳镖并无慌张。
谢沛才不舍得伤他。
只听身旁传来铮的一声清脆响声,随后惨叫声在耳边炸开。
祝明悦缓缓抬头,只见钟会已经?站起身,双手?捧着他那把断裂的铁刀面?色惨白。
短暂的寂静过后,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叫好?,场面?猛然间沸腾起来。
“将?军威武!”
高喊声此起彼伏,过了许久才彻底平息。
有谢沛带头,大?家果然热情高涨,争先恐后地上场表演才艺。
有表演耍杂的,有表演翻跟头的,连孙侃也跃跃欲试,和元飞商量了一番后,带领手?下表演了一场会战。
一时间大?家都热血沸腾,连祝明悦这个只会干凑热闹的也格外眼红。
只有钟会捧着他的断刀惨兮兮的,整个人看上去都萎靡了。
“你没事吧?”祝明悦凑过去关心道?。
钟会整个人欲哭无泪,又不敢控诉罪魁祸,心不甘情不愿道?:“没事。”
说着没事,其实心都在滴血,孙侃却?好?死不死得拍了拍他的肩,假模假式劝慰:“你也算是为大?家能看到一出精彩绝伦的表演做出了贡献。”
他一说,钟会更难受了。
别人的表演是舞刀舞剑,他的表演是给?谢沛的表演奉献道?具。
这时钟凯走过来,“将?军让你去军械库领把好?刀。”
孙侃脸上的戏谑瞬间转为羡慕,他以为钟会这小?子方才起哄才被将?军修理了,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他酸溜溜道:“你这把刀,都缺口子了,是该领把好?的。”
钟会高兴坏了,嘿嘿直笑,哪里能听出他的酸意,当即眉飞色舞,嘴里直嚷嚷着谢过将军。
谢沛压根没理会他,给?祝明悦披上一件外套,弯腰经?过他耳边,低声问道:“好看吗?”
祝明悦点头,有些兴奋:“好看!”
谢沛眸色暗了暗,温声哄他:“你喜欢,以后可以常常给?你看。”
夜色渐浓,操练场闹哄哄一片,酒气熏天。
祝明悦打了个哈欠,眼皮也开始打架。
“困了?”谢沛问道?。
祝明悦摇头,“还好?。”随后强打起精神,继续看热闹。
钟会和元飞正?在豁全,元飞笑声震天响。
这一年,经?过了饥饿,战争,多少次与南蛮人殊死搏斗,九死一生。所有的压抑都在这一天得到了释放。
连谢沛都一碗接一碗的闷声喝酒,有时会盯着他看,眼中的爱意在明暗交错的火光下呼之欲出。
祝明悦心中泛起丝丝异样的情绪,他不喝酒,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在人声鼎沸中轻轻启唇。
无声的二字振聋聩,谢沛瞳孔骤缩,随后脸色入干涸的地面?忽逢甘霖,瞬间冒出片片新机。
祝明悦抿嘴一笑,真好?哄啊!
深夜,篝火渐渐熄灭。
士兵们有的困了,有的醉了,三?三?两两结伴回?了营帐。
孙侃左手?搀扶着睡死过去的元飞,右手?搀扶着自?言自?语的钟会,艰难开口:“钟凯,你没喝醉,将?军就交由你了。”
钟凯额头急得冒汗,想将?人扶起来,却?频频遭拒。
谢沛身上的气压过高,哪怕喝醉了,释放出来也依旧骇人。
他推开钟凯的手?,仰头又是一碗,辛辣入喉,谢沛眯了眯眼,将?碗随意扔到地上。
祝明悦将?碗捡起,看向钟凯温声劝道?:“钟大?人,时候不早了,不如你先行回?去歇息吧!”
钟凯有些急切:“祝公子不可,冬日夜里寒凉,万不可让将?军席地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