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是天道钦定的反派啊,】他在心里愉悦地笑起来,【反派不就是要做坏事的吗?】
“……”
“你们接吻了吗?”裴韫时问话时垂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指名道姓,这个“你们”具体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裴言搁在膝盖上的手绷紧,如果裴韫时此刻足够清醒,便能看出他情绪上的异常。
他点亮手机,焦躁地乱翻,用行动拒绝回答裴韫时的问题。
裴韫时似乎终于察觉到他今天的反应有些古怪,一边思索自己的语气是否太过咄咄逼人,一边凑上来想要哄哄他,却瞥见了屏幕上的内容。
祁照:【我衣服都湿透了】
下面是一张对镜自拍。
照片上的男生脱了西装,上身只穿了一件法式衬衫,腰腹处湿了一大片,布料贴着皮肉勾勒出线条分明的劲瘦腹肌,侧腰的纹身透过布料若隐若现,似乎是蛇缠蝴蝶,色气几乎要溢出屏幕。
西装裤因为曲起长腿的动作,略微绷住一片,若隐若现地突出腿根衬衫夹的痕迹。
这其实是一开始他们刚接触时候的事,因为祁照动作不老实,裴言被他气得踹了他好几下,导致桌上的酒杯也倒了,撒了祁照一身。
祁照倒是好脾气,不仅没怪他,换衣服的时候还要拍给他看。
对裴韫时而言,这张照片则是让他对裴言身上那股陌生的气味有了判断。
裴韫时有一会儿没说话,不过从眼神和绷紧的下颌线来看,酒应该是彻底醒了。
“裴言,”他垂着眼睛,那张一向矜贵温和的面庞显得有点阴郁,“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裴言似乎也是忍耐到了极点,重重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语气变得很尖锐:“裴韫时,你能不能别在我这发酒疯。”
裴韫时轻轻说:“我没醉。”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我不跟别人接吻,难道跟你接吻吗?”裴言语气越发尖锐。
裴韫时忽然不说话了,裴言以为他终于能安分下来,却见裴韫时幽幽地盯着他,眸底似乎有探究和深意。
他背脊一凉,快速偏开头闭眼,回避了裴韫时的目光。
回到裴宅,裴韫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三楼,而是跟在裴言身后,留在了二层。
裴言听到脚步声,一直闷头不语,直到皮鞋触底的声音伴随他到卧室门口,他才猛地转身:“裴韫时,你到底想干——”
话没能说完,他被裴韫时推进卧室,然后抵在了门板上。
裴韫时温声叫他,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在话家常:“言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裴言脸色微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裴韫时看了他几秒,倏地笑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还有三分钟,宝宝。”
裴言的皮肤因为这个称呼炸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顺着裴韫时的目光看去,明白了三分钟指的是什么——还有三分钟不到,指针就要划过零点,他的十八岁生日就结束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裴韫时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说了不会在裴言生日这天惹裴言不高兴,就会真的等到零点后再继续。
裴言的心跳像是被裴韫时的话收紧,越来越急促,他紧张地侧眸,盯着裴韫时的腕表,恐惧和慌张随着指针的走动不断加码。
嗒。
指针终于落在了12的位置。
“裴韫——”裴言连忙开口,却被两片唇瓣径直堵住了嘴。
裴韫时是天生的商人和谈判者,对时机的捕捉极为敏感,这一点在此刻也能窥见端倪,他的唇舌不费什么力气地就撬开了裴言的唇。
等裴言反应过来颤着睫毛狠狠咬他,已经什么都发生了。
裴韫时这一天忙于处理各种事情,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唇舌间淡淡的酒精味和雪茄浅香被草莓漱口水的味道覆盖,将裴言整个人包裹起来。
——连这个味道也是选的裴言喜欢的。
舌尖被裴言咬出了血,铁锈腥气在彼此口腔弥漫开,裴韫时撤开一点,淡淡道:“宝宝,有本事你就咬断它。”
裴言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眸底的愤恨和恐惧如有实质,裴韫时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再次吻了下来。
裴言这次狠狠推开他,用了扇了他一巴掌:“裴韫时,你疯了!我是你弟弟!”
裴韫时“哦”了声,没有揭穿他,油盐不进地捏了捏他的脖颈,平静地说:“你不是,鉴定书是假的。”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当初那个问题了。”
“我是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