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裴言逐渐掷地有声,“我还要把你扔给徐程,你不是打他了吗——”
他压低声音,故意学着裴韫时的语气阴阳怪气:“‘记得跟徐程道歉,他伤得比你重不少’、‘徐家长辈无德,小辈无状,不值得深交’。”
记得还挺清楚。
裴韫时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哦,那你去吧,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裴言冷哼了声,挑衅地瞪裴韫时。
裴韫时还在冷笑:“把我赶出去,你还能直接把那个姓沈的带回家,也不用跳楼跟人私奔了。”
裴言现在一点要忍他的意思都没有,提起眉就骂:“裴韫时,我看你是真的有病,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变态吗?我跟沈凝是朋友!”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身上没有香水,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柠檬香,宜室宜家的味道。眼睛也亮晶晶的,连骂人都显得嗔多于怒。
裴韫时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反问:“我怎么了?”
“还你怎么了,你对亲弟弟做那种事,”裴言恼火地反唇相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我们的?他们都说我们乱——”
最后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裴言泄愤般又踹了裴韫时一脚。
裴韫时被咬过的脖子还残存着嘴唇的柔软和舌尖的湿感,裴韫时的呼吸不知怎么的乱了几分。
他敛眉,将裴言冰凉的脚踝塞回被子里:“是你自己不愿意让我找别人的。”
“……”裴言语塞,别开脸,“算了,不说这个了。”
裴韫时忽然问:“你跟沈凝只是朋友?”
裴言皱眉:“对啊。”
裴韫时犹记得张管家查到的账单,他没遮掩,直白道:“那他为什么买套?”
裴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无可忍地踹了裴韫时一脚:“你是真变态吧,这种事也去查!”
裴韫时捉住他的脚腕,再度按回床上:“你那天凌晨一点都没回家,我怀疑你被人拐卖了才查到他头上的。”
裴言终于想起来了,气呼呼:“那是因为你在家里装了四个摄像头,我才不想回来。”
裴韫时:“今晚就叫人来拆。”
他太好说话,裴言一时也生不出火了,没好气道:“他帮别人跑腿买的,学校里好多人欺负他使唤他,就跟——”
裴言的声音戛然而止,裴韫时却听懂到了他的未尽之言。
——就像以前的家佣欺负他一样。
裴言嘟囔:“所以我就想帮他,怎么了?”
裴韫时心软下来,决定不再多说什么了。
结果裴言想了想,忽然勾起唇角,又说:“而且他长得也挺可爱的,我乐意照顾他。”
裴韫时:“……”
他笑容淡下去:“是吗?”
长得就一副小白脸样,到底哪里可爱了?
而且,照顾?
裴韫时在脑中回忆沈凝的模样,家庭困难是真,但绝对不是需要裴言照顾的样子。
论心眼,这人恐怕能直接把裴言玩死。
裴韫时没说什么,只是道:“我会把你的卡都解冻,再每个月另外多给你打二十万,十八岁生日会再给你一些股份。”
裴言没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啊?”
裴韫时直起身子,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夹在指间,逗猫似地在裴言眼前晃了晃。
裴言没太理解他的意思:“炫耀?”
裴韫时用卡片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淡淡道:“答应哥哥不跟沈凝谈恋爱,这张卡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