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沛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沈大人要找的人已经换了一身皮,沈大人觉得我二哥这一手棋会下在何处?”
周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三年前他可以为了储君之位残杀兄长,三年後他亦会为了那个位置扫清一切阻碍。
而如今他最大的阻碍就是蛊虫,就是藏着他的秘密的宝珠。
沈韫了然,绕过周沛径直走向钱汤府中的家丁
钱汤正在和其中一个家丁说着什麽,另一个家丁从沈韫身边走过,额上还留着细密的汗珠。“站住。”沈韫大声喊道“转过身来。”
那个家丁乖乖转身“大人,有什麽事吗?”
沈韫掰开他作揖的双手,虎口处有一层厚茧,此人定是长期持剑。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家丁?”
“回大人,小人本就是钱大人府中的家丁,何来冒充一说?”
沈韫他细细审视了一番,追问道“你的衣裳打湿了,只是找个人而已,为何会出这麽多汗?”
“小人本就爱出汗。”
“你手上的茧如何解释?”
“小人是夥夫,平日里砍柴留下了茧。”
好一个对答如流。
沈韫眯起眼来,不肯放过一丝细节“你刚才骑马了?”
“小人一直在此处,并未骑马。”
一旁的钱汤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赶过来。
“沈大人,是有什麽事吗?”他问道。
“无事,只是你这位家丁形迹可疑,我担心他趁乱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
“大人恐怕是误会了,他的确是钱某府中的人,若是他不小心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既然钱大人都这麽说了,那确实是我误会了。”沈韫侧身,让出路来“请便。”
直到那个家丁消失在视线中,钱汤才肯收回目光。
他实在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紧巴巴的目光,额上的汗珠,不断揉搓的双手。
他的一举一动都证实着沈韫放走的那个人并非家丁。
“钱大人。”沈韫出声打断他紧张的思绪“当日送宝珠出城的可是府中的人?”
“是,他叫陆青,是宝珠的侍卫,宝珠很信任他。”
“他死了,钱大人可有找到他的尸首?”
钱汤不明所以,老实回答“执御司帮忙找到了,现已安葬。”
“钱大人可否告知他葬在何处?”
“沉船的西北方向,五里地外有一处松柏林,陆青便葬在那儿。”
“多谢。”
沈韫翻身上马,对身旁的黑衣卫道“把他们给我看好了,天黑以前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不要让消息传回城内。告诉杜大人,刚才那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属下遵命!”
沿着沉船西北方,很快便找到了钱汤说的那片松柏林,虽是寒冬,可这里的松柏常青,陆青在此安睡,总好过白皑皑的一片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