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误读女儿诗
卫璇依偎在谢清晏怀中,鼻尖却忽然一痒。
“阿嚏!”
她身子随之一颤。
谢清晏立刻问:“怎麽了?是不是昨夜着了凉?”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感受温度。
卫璇揉了揉鼻子。
在寒潭边石头和冷风里折腾了半宿,不着凉才怪。
她含糊应道:“可能吧。”
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她动了动,想要起身。
“睡了这麽久,也该起来活动一下了。”
谢清晏问道:“你都着凉了,还要活动吗?”
“躺久了更乏。”卫璇坚持,说着便掀开被子,将双脚探下床榻,去够地上的鞋子。
谢清晏见状,只得俯身拾起那双软底绣鞋,托起她的脚踝为她穿好鞋子。
穿好鞋,谢清晏又起身去取来搭在屏风上的外衫,仔细为她披上,绕到她身前,耐心地将衣带一一系好。
卫璇任由他伺候着,直到穿戴整齐,两人才一同走出卧房。
清晨冷冽而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云袖闻声从廊下转头,见到卫璇,脸上立刻露出欣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她快步上前,恭敬地立在一旁。
卫璇“嗯”了一声。
她和谢清晏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卫璇忽然想起一事,侧头看向身旁的谢清晏,疑惑道:
“对了,清晏哥哥,今日你怎麽没去上早朝?”
她记得今天是自己旬休,可谢清晏似乎并非今日休沐。
而且按照惯例,岁除宴後第二日的元日朝贺至关重要,堪称一年之始,他身为新晋的翰林院侍讲,没有理由缺席。
谢清晏道:“无妨,我已告假了。”
卫璇讶然,“告假了?”
随即唇角弯起,带上一丝戏谑的笑意,“元日朝贺,第一天你就告假啊?谢大人,你这可是恃宠而骄?”
谢清晏却笑得理所应当:“你身子不适,我如何能放心离去?我已同上官说明情况,暂且无碍。”
两人并肩在院中缓步走着,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你昨夜便在此守着我,岂不是彻夜未归?谢伯父伯母那边不担心吗?”
她这话问的,仿佛都忘了之前晚上也有派云袖去谢府,再偷偷把他叫来的事。且谢清晏在她这留宿也不是一两回的事。
谢清晏确实也道:“无妨,他们早习惯了。”
卫璇道:“是吗?我还以为伯父伯母治家严谨,不会允许你总是如此恣意妄为。”
谢清晏道:“他们确实管得严。不过或许因为是你,他们也没说过什麽。”
这话说得平淡,却让卫璇心头微动。
只怕是连他父母都默认了她和谢清晏未来是要在一起的。
几人走到院中那几盆耐寒的花木前,卫璇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水壶,准备给略显干涸的盆土浇点水。
谢清晏想接过她手中的水壶:“我来吧。”
卫璇慢悠悠地给一盆墨兰浇着水,“没事,我自己来。”
云袖忙道:“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卫璇道:“不必,活动一下也好。”
谢清晏也拿起一个水壶,在一旁陪她浇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