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探究着,滚烫的唇瓣循着那灼热的呼吸源头,笨拙地覆上了他的唇。
起初只是四片唇瓣的生涩贴合,带着试探的摩挲。
他唇上的微凉瞬间被她熨烫,而那柔软的触感,让她体内叫嚣的空虚感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她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开始用牙齿轻轻啃咬他那微抿的下唇,舌尖试图撬开那紧闭的牙关,想要探索更深处的隐秘源泉。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被她按压xue道而无法大幅度动作的身体绷紧如铁,喉间溢出更加模糊而压抑的声响,仿佛在抵抗,又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煎熬。
她的吻变得愈发深入,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彼此都拖入这无法回头的情潮漩涡之中。
她的双手笨拙地撕扯,试图剥开那碍事的阻隔,去感受更多能让她心静下来的东西。
她的整个人几乎完全跨坐了上去,将他牢牢地压制在冰冷的石面上。
覆雪的石头传来寒意,却丝毫无法冷却她体内燃烧的烈焰,反而成了这场意乱情迷中最悖谬的背景。
她能感觉到那僵硬与灼热,能听到彼此混乱交织的呼息,能闻到一股雪後松林般的气息,与她身上那奇特的冷梅香纠缠在一起。
所有的感知都混乱而放大,最终汇成一片将她彻底吞噬的黑暗。
*
卫璇眼睛还没睁开,微微动了动身体,感觉头痛得很,小脑像在被人敲打,浑身也酸痛。
“嘶……”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看了屋顶半晌,才发现这是她在榆林巷新居的卧房。
想擡手揉揉胀痛的额角,却发现手臂酸软得擡不起来。
昨夜混乱的记忆突然一下全部涌入脑海。
岁除宴……殿外的闷热与晕眩……被人拖拽的恐惧……沈玠的出现……然後是···寒潭边……冰冷的巨石…那个被她用腰带蒙住眼睛的男人……滚烫的肌肤相贴……唇齿间灼热的气息……以及……激烈的纠缠……
她猛地低头,掀开锦被查看。
身上的中衣穿得整整齐齐,是她平日惯穿的素软缎,干净而服帖。
她甚至下意识地擡起手臂闻了闻,甚至连冷梅香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昨夜那场荒唐的意乱情迷,只是她做的一场萶梦。
她是怎麽回来的
自从她当了女官以後,宫里不允许带侍女在身边,她也养成了习惯,哪怕岁除宴可以带,她也把云袖留在了家中。所以并不可能是云袖。
难道是沈玠
她心头乱成一团,不敢深想。
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痛,正想扬声唤云袖。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端着一只白瓷碗的谢清晏走了进来。
“醒了”谢清晏眼神微动,走到床边,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许。
他在床沿坐下,将手中的瓷碗递近了些,里面是深褐色的醒酒汤,散发着淡淡的药气,“先把这个喝了,会舒服些。”
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才递到卫璇唇边。
卫璇怔怔地看着他,顺从地张开口,温热的药汁流入喉中,带着微苦的回甘。
她打量着他,看上去与往日似乎并没什麽不同。也没有发现他眼底那些淡淡的红血丝。
一碗药喝完,卫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清晏哥哥,我是怎麽回来的?”
谢清晏放下空碗,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目光却垂着,没有看她。
“我带你回来的。”
卫璇的心一沉,抱着一丝侥幸,追问:“从哪里带回来的”
谢清晏沉默了一瞬,那短暂的停顿,让卫璇感觉不妙。
谢清晏道:“皇家园林,寒潭边,假山旁的那块巨石上。”
“……”
卫璇喉咙略微紧了紧。
虽然是有些尴尬。但是卫璇竟下意识觉得,如果是他发现的,倒也比是别人发现的情况,要稍微好上那麽一些。
她有些疑惑:“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里的?”
谢清晏道:“我回到宴席,找不到你,正担心,遇到了沈大人。
“他说,似乎看到你喝多了,一个人往园林深处去了。我怕你出事,就找了过去……”
说到这儿,谢清晏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感觉像是有意隐去一些不好的画面。
卫璇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些什麽,但想了想,还是告诉他。
“清晏哥哥,我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