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缺的觉,一个下午肯定补不回来。
辜山月含糊应了声,眼睛刚闭上,又唰地睁开,她摸摸他的胸膛,急问:“药效怎么样,蛊虫压下去了吗,还疼不疼?”
“不疼了,和服用每月解药的效果相似,我已经没事了。”
漆白桐嗓音低柔,浓黑睫毛垂落,眼底柔情蜜糖一样浓稠,甜得像是要淌出来。
辜山月眨眨眼睛,打了个激灵:“你怎么了?”
漆白桐即便是喜欢,也总是压制,少有情绪这么外放的时候。
“我高兴呀,”漆白桐手掌轻揉着辜山月后颈,额头轻轻碰一碰她的额头,抵着晃了晃,“你在意我喜欢我,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那你以后有的高兴了,”辜山月拉着他的衣襟,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又迅速放开吐舌头:“好苦……”
话还没说完,扣在她后颈的手掌压下来,把她皱着的小脸带回来。
漆白桐俯首吻下来,唇舌在她面庞脖颈间流连,无数次经过她张开的唇,却只用脸颊碰一碰又移开。
辜山月察觉到他的动作,就因为她说苦,他不敢亲她的嘴。
她轻哼一声,嘴巴撅起来,命令道:“亲。”
不就是苦苦的中药味吗,她堂堂无垢剑客,还能怕这个?
漆白桐微怔,低低闷笑一声,环抱着她鱼一样游上来,鼻息交缠:“我也想亲,怕苦着你呢。”
“叫你亲就亲,再废话我揍你了哦。”辜山月脸蛋绯红着凶他。
漆白桐眼睛弯弯:“女侠饶命。”
辜山月唇瓣张开,还要凶,漆白桐张口吻上去。
那样沉静冷寂的人,那样薄的一双唇,却带着炽热滚烫的热情,要把人融化在唇舌间一般。
吻也不够,紧密相贴也不够,都不够。
漆白桐一路吻下去,钻进被子里,激起辜山月的惊呼:“你……!”
她蹬他,漆白桐还是吻,绕着主人的狗儿一般踢不开。
昏暗室内只有月光,辜山月通红的脸颊埋进被子里,低低地哼。
偏偏这时屋外传来声音,毛红儿扬声道:“月姐姐,李玉衡来找你!”
辜山月意乱神迷的脑子清明一瞬,李玉衡怎么跑来了,他又来做什么……
察觉到辜山月的分心,漆白桐磨了磨牙:“阿月不喜欢这样吗?”
辜山月眼里铺开水光,本就飘忽的神思再次回归混沌,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踢他。
门外毛红儿没得到应答,犹豫看向李玉衡:“想必她们都睡了……”
风尘仆仆的李玉衡白着一张脸,眼底寒气四溢:“漆白桐也在这屋子里?”
毛红儿往后缩了缩,鹌鹑似的点点头,只觉得李玉衡比从前更吓人。
李玉衡下颌紧绷,依辜山月的耳力,他不信她没听到,只可能是她不想理会他。
李玉衡在门口站了会,还是开口,嗓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姐姐,为了来见你,我赶了好久的路,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依旧无人回应。
李玉衡咬牙,放低姿态哀求:“涿光山的事是我不对,我可以向漆大人道歉,姐姐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
话落,屋中终于有了动静,床榻一响,李玉衡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男人阵阵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大,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
李玉衡瞬间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面前木门,反应过来之后,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怒火翻腾像是要炸开。
那个贱人,竟敢……竟敢……
屋里的动静更大,听在李玉衡耳中,火上浇油。
那贱人恬不知耻,喘得像条狗一样,居然在他面前爬辜山月的床,还高声叫。床!
不要脸的贱人,他非要活剐了他!
李玉衡抬手就要撞开门,却被白砚拦住,李玉衡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怒气冲冲地说:“你敢拦我!”
白砚眼神复杂,对他摇头:“殿下,别再激怒月姑娘了。”
他一路看过来,两人的关系反而越来远,也是不免唏嘘。他此时出言,也是怕辜山月无情,李玉衡再气出个好歹。
他的话像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拉回李玉衡快要崩溃的理智。
从前他在辜山月面前毫无顾忌任性自如,可如今她对他太失望了。
他不能再惹她生气。
可是……李玉衡额头青筋乱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将掌心挖出血来,浑然不觉得疼。
良久良久,他终究没有推开那扇门。
翌日阳光明媚,毛红儿来送饭时带来新消息,谷主夜里才能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