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时间到了。
午后阳光透过沧海市国际机场巨大的玻璃幕墙,李素裳静静伫立在接机口,身着简约的白色衬衫与浅蓝牛仔裤,长依旧束成灵动的双马尾。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拖着行李箱出现在通道尽头时,李素裳才知道来人是苏莎娜。
“天哪?!真的素裳大人,”苏莎娜先是一愣,眼眸瞬间被惊喜点亮。
她几乎是雀跃着小跑过来,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洁的地面上出轻快的滚动声。
素裳大人…好,好久不见,您怎么也在沧海市?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却又在目光相接时下意识地垂下眼睫。
正巧在这边…度假。李素裳弯起嘴角,伸手稳住险些摔倒的后辈,目光掠过对方背包上摇晃的天命徽章。
她注意到苏莎娜耳尖泛着不自然的绯红,那双总是澄澈的蓝眼睛此刻躲闪着不敢与她长久对视。
我该不会还在做梦吧?苏莎娜无意识地捏着自己手背,语快得像连珠炮,居然能和素裳大人共同行动…啊不对,这次任务只有我来着…
李素裳被她这副模样逗得轻笑出声,“哈哈,好啦~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好了,”她自然地接过苏莎娜手中的一个小包,坐这么久飞机辛苦了,我先带你去酒店安顿下来吧。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两人并肩而行的身影拉长。苏莎娜亦步亦趋地跟在李素裳身侧,偷偷抬眼打量前辈的侧脸。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额不不不…”
两女身影渐渐消失在机场出口的玻璃门后,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影子,在午后阳光下交织又分开。
抵达酒店后,苏莎娜像只卸下重担的小鸟般扑向柔软床铺。
啊——还是床最舒服,她满足地感叹着,随即意识到李素裳还站在房间中央,慌忙坐起身来,额,不是…那个…哈哈失礼了。
她不好意思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摆。
环顾四周,苏莎娜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奢华程度。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景,水晶吊灯在夕阳下折射出温暖光晕,丝绒沙旁的茶几上摆放着新鲜花束。
素裳大人居然给我订了这么豪华的套房吗?她轻声惊叹。
突然想起重要的事,苏莎娜急忙从随身背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卡夹,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递到李素裳面前。
差点忘记了!素裳大人,这是丽塔大人吩咐我给您带来的银行卡。她双手捧着卡片,姿态恭敬中带着些许拘谨。
李素裳的目光在触及那张熟悉的银行卡时微微凝滞。
这张她当初赌气未曾带走的卡片,此刻正静静躺在后辈手中,她的指尖在接过卡片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潮水般涌上心头——若是当初收下它,此刻的是不是会有不同呢…
素裳大人?苏莎娜困惑地歪着头,注意到前辈瞬间失神的表情。
没什么。李素裳迅扬起惯常的温和笑容,将卡片收进口袋的动作却带着几分仓促。
…………………
两人告别,随后的几日苏莎娜也开始了自己的任务,虽然说级想找机会去找素李素裳玩,但是繁忙的任务还是让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终于——苏莎娜在任务间隙终于盼来了难得的空闲。
她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指尖在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名字上方徘徊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下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每一声都敲打在她忐忑的心弦上。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电话被接起了。
素、素裳大人!苏莎娜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模糊的轻哼,接着是李素裳略显急促的回应呼唔?
苏莎娜?
噗嗯…怎、怎么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那个…素裳大人,我今天正好有空…苏莎娜捏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就是…想邀请素裳大人,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街?
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齁?咿——等、等……不、不好意思苏莎娜,李素裳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抽气,我、哈吼噢噢?刚刚没听清楚…
苏莎娜连忙提高音量重复就是…素裳大人可以和我出去逛街吗?
咻呲~咻呲?哦哦哦,哦…这样呀,哈——没没问题呀,李素裳的应答断断续续,仿佛在同时处理别的事情,待、待会见好吗?
抱歉我这有点事情在忙?齁喔噗噗噗——
哦哦!好的好的!苏莎娜忙不迭应下。
嘟嘟嘟…电话挂断。
“yes!成功了。”
电话挂断的提示音响起,苏莎娜欢呼着扑进柔软的被褥,兴奋地在床单上打滚。
成功的喜悦让她完全忽略了电话那头不自然的停顿和奇怪的语气变化。
几小时后,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洒满午后的阳光。苏莎娜不安地摆弄着裙角,看见李素裳从旋转门走进来时立即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