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心里,我还是不是你的朋友?”
白棠语塞“看你。”
樊漪认真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和好。你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你——白棠,愿不愿意和我重归于好。”
白棠像炸开了似的猛然跳起来,原地转了几个圈,激动得像要把牢房屋顶掀翻。
守在门口的绿芜被她吓得斜眼看过去。
片刻后,白棠终于坐下来,努力保持镇定“我愿意。”
樊漪轻轻点头“我也愿意。”
白棠忙问“那你……真能请动仙君?”
樊漪挑眉“你还不信我?”
“不是不信。”白棠急道,“而是我们若稍有差池,便是人头落地。为了你我都好……你明天能不能请来仙君见我?”
她本想说“今天”的,但时间紧张,事情仓促,再者仙君何等人物,不一定会为她这种小人物上心。
即便樊漪真能请得动人,也需得多费周折,她盘算了一下,最起码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行。
其实她想放宽期限至后天,但后天她就要被砍头了,实在没时间了。
樊漪道“好,你等我。”
——
樊漪与绿芜先回王府,找到管家,将几日不在府中的安排一一道来。
樊漪淡声吩咐“糕点铺与酒楼的事,我们不在期间,皆交由仙君府的盛夏仙人处理。”
管家怔住“……谁?”
樊漪不愿多言,只道“全数送去仙君府。”
绿芜见他一脸茫然,又补充“西街的仙君府,原先的皇帝行宫。”
此言一出,管家不敢多问,连连应是。
可等二人出了府门,他才敢悄声与旁人嘀咕“老爷尸骨未寒不到七日,樊大娘子就敢凭着那张脸往仙君大人跟前凑。可惜仙君大人修为深厚,被蛊虫咬了也能硬抗,蛊毒都分化不了,成不了乾元……怕是她这点心思,要落空喽。”
而被人背后议论的荀演,此刻正闭关养伤——更准确的说,是“排毒”。
耄耋草之毒,一旦入体,便如阴影生根,从五脏六腑往外层层蚕食,壮大毒势。
直至把一个人啃成自南向北、自西往东,一整张纵横条状的人皮——才肯罢休。
以她的修为,本该轻易抵挡。
可如今的身体,却像被换了内里似的,任她灵力翻涌,也压不住那股阴寒的蔓延。
若非医修好友连夜赶来替她稳住丹田灵海,自己恐怕已成耄耋草的亡魂。
更诡异的是——
每当她以灵力逼出体内毒素,那些毒,竟会在她气血间“死灰复燃”。
一次又一次,无穷无尽。
于是医修好友带来成筐的灵丹妙药,为她开了药方——
一日三餐,每餐数十粒。
药量虽不致命,却足够管饱。
荀演已辟谷多年,平日只饮些露水煮的清茶,从不染俗世烟火气,如今却被迫靠吃丹药维生。
这些丹药的作用也不过止痛压毒,让她的气息稍稍接近“活人”。
至于耄耋草本身——医修好友也束手无策。
“耄耋草被五年前的蛊气侵染。”医修好友铁口直断,“想解它的毒,先得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