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季尘一拳砸在昆英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出去,口喷鲜血。
“就这点本事,也想报仇?”季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更多的是压抑的怒火。
昆英挣扎着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更加凶狠,再次扑上。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昆英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浑身是伤,却倔强得不肯认输。
季尘也挨了几下,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将心中的郁气,通过一次比一次沉重的攻击,倾泻在昆英身上。
最终,昆英力竭倒地,再也无法站起。
季尘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剧烈地喘息着。
泄之后,他心中的郁结似乎散去了不少。
但看着昆英那依旧充满仇恨的眼神,他又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惋惜。
“带他下去疗伤。”季尘对一旁的心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当晚,月色清冷。季尘找到了正在与乾灵汐商议事情的莫凡和玉明。
他罕见地没有戴任何面具,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与释然。
“有些事,藏在心里太久了。”季尘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今天,我想说出来。”
莫凡和乾灵汐、玉明都安静地看着他。
“我不叫影煞,那是为了方便行事取的名字。我本名,季尘。”
他开始了叙述,声音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惊涛骇浪。
“我的父亲,是仙国曾经的兵马大元帅,季国公,季擎天。”
乾灵汐和玉明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季擎天,那是仙国历史上一位功勋卓着的元帅,虽已去世多年,但威名犹存。
季尘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诮:“而我,只是他一次修炼出了岔子,心魔丛生,强行与府中一个卑贱的洗衣女奴……生下的孩子。”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莫凡能感觉到那平淡之下,是刻骨铭心的屈辱。
“对于我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而言,我的母亲,就如同路边的草叶一样卑贱。
他甚至可能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但我没有看不起我的母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
“为了养活自己和体弱多病的母亲,我从小就什么活都干。
劈柴、挑水、掏粪……比最低等的仆役还不如。
也因此,季家‘赐’了我一个名字——季尘。意思是被尘埃掩盖,永无出头之日的人。”
“后来,母亲为了我的前途,偷偷去求父亲,希望能给我一个名分,哪怕是最低等的庶子名分也好……就是这次恳求,让我与母亲,天人永隔。”
季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我再见到母亲时。
她已经冰冷地躺在了地上,浑身是伤……我从其他吓坏了的仆役口中得知,是季家的大少爷。
我那位‘尊贵’的哥哥,季元一,在路上碰到了我的母亲,得知她是来求名分的,觉得污了季家的门风,便……生生将她打死了。”
大厅内一片死寂,只有季尘压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