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渊分明看见,他最后瞥来的那一眼里,警告。
塞尔离开后,书房陷入短暂的寂静。
陆渊站在走廊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毛巾。”家犬“两个字像冰锥般刺进耳膜,让他胸口发闷。
原来在利维坦眼里,自己不过是条看门狗?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
“站那儿偷听到现在,“利维坦的声音突然从书房传来,“不进来喝杯茶?”
陆渊僵住。
推开门时,利维坦正倚在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着一枚深海蓝的宝石。
陆渊看着他,欲言又止:“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利维坦头也不抬:“误会什么?”
“你刚才说我是‘家犬’“
“你本来就是。”利维坦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塞尔太较真了。”
陆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那你不解释一下?”
利维坦终于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解释什么?说你其实连家犬都不如?”
陆渊:“”
利维坦轻笑,“塞尔的工作一直完成得很好。”他慢条斯理地说,“但太完美了,反而无趣。”
陆渊一愣:“所以?”
“所以,“利维坦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让他误会一下也不错。”
陆渊直接开口,“‘家犬’,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利维坦轻笑:“会咬人,会看家,偶尔“指尖点向陆渊锁骨,“还会摇尾巴。”
陆渊的声音压得极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是个人!我不是你的狗,更不是你的玩物。我出来混也是有尊严的。”
“哦?”利维坦没有生气,看着陆渊笑,“尊严,哈哈哈~”
陆渊面上仍维持着冷峻,他太清楚在利维坦面前失控的后果。
“笑够了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像刀锋擦过冰面,“还是说,你专门叫我进来,就为了羞辱我?”
利维坦的笑意渐渐敛去,深海般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缓步走近,修长的手指捏住陆渊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让人无法挣脱。
“羞辱你?”他低笑,气息冰冷,“陆渊,你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陆渊没躲,只是冷冷地和他对视:“那你是什么意思?”
利维坦的拇指摩挲过他的唇角,嗓音低沉:“家犬不是贬义,狗会护主,会忠诚,会无条件站在主人这边,哪怕面对的是整个地狱的恶意。”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驯化他?
陆渊嗤笑一声:“所以你觉得,我会像塞尔那样,对你言听计从?”
利维坦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塞尔?”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酒柜,“他可比你难驯多了。”
陆渊皱眉:“什么意思?”
利维坦倒了两杯琥珀色的烈酒,递给他一杯:“你以为他为什么能站在我面前?”
他抿了一口酒,笑意渐深,“因为他足够强,强到我不需要用‘主人’的身份压他,他可是我连续六百多年的劳模,他要是真想当狗,现在应该还匍匐在我的脚下。”
陆渊的瞳孔微微一缩所以,利维坦是在暗示……他不够强?
“呵。”他冷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那你最好祈祷,我永远别强到那个地步。”
利维坦看着他,忽然笑了:“我期待着。”
酒杯被轻轻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在那之前“利维坦伸手,指尖划过陆渊的喉结,“你还是得认清楚自己的地位。”
陆渊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眼神危险:“别太自信了,利维坦。”
利维坦任由他抓着,只是微笑:“试试看?”
空气仿佛凝固,暗流涌动。
陆渊的冷笑还凝固在唇角,下一秒,整个书房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
利维坦的眸子迸发出刺目的蓝光,空气中的水分子在千分之一秒内,瞬间凝结成无数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