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的——」香春缓缓抬手,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圆弧,「是把人一根根冻成晶莹的冰雕,再一掌打碎,让骨肉和雪一起飞散开来……真是漂亮得令人抖,对吧?」
「住口!!」八重厉声喝断她的话。她脸色苍白,唇角微颤,但眼神中却透出愤怒与痛苦的挣扎。她猛地站起,声音沙哑却坚定:「那些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我当时在梦喰,是被迫服从的……!」
八重望着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此刻却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目光,她如坠冰窖,心口钝痛难当。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可喉头像被堵住一般不出声音。是啊,我是妖怪……我骗了他们。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们……!」角落里,一个先前还跟八重关系和睦的青年此刻扶着倒地的老父,惊惧地冲八重大喊。他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生生割裂了八重最后一丝侥幸。
八重踉跄起身,缓缓后退半步,不敢再往前。她眼中噙满泪水,沙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们的……」她的话听起来那么无力,又那么苍白。
香春瞥了一眼这情景,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看到了吗,八重?」她声音阴阳怪气,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清晰,「看清楚他们的眼神——他们怕你。」
那些熟悉的面孔——曾与她一同种地、喝酒、聊天的村民们——此刻都退到了墙角、桌边,表情戒备。有人眼神惊恐,有人低声抽泣。她看见那位时常送她干菜的婆婆此刻嘴唇紧抿、眼神游移不定,也看见以前常来店里找她修补草鞋的青年,此刻正紧紧抓着他妻子的手,像是面对一头随时可能扑过来的猛兽。
他们怕她。
她曾经试图守护的——她渴望归属的——如今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八重姐姐!」
一树的哭喊猛地打破死寂。他早就红了眼圈,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死死抱住八重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八重姐姐不要走……你说过要带我采药、要教我看雪花……你对我那么好,不管你是人还是妖……你都是我最重要的八重姐姐……」
八重怔住了,手微微抖地落在孩子的背上。
就在众人的犹疑之中,美铃婆婆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她拄着拐杖,声音因年迈而有些颤抖,却意外地清晰坚定:
「你们都别只顾着吓傻了……八重是妖又怎样?她做了什么坏事吗??」
她顿了顿,扫视四周每一个人:
「你们这些人心里难道没数?她是人是妖,她自己也瞒不了一辈子,但她的心,她的品性,你们不是都亲眼看过?你们怎么能因为她的出身是妖,就一瞬间把这些时她做的事全忘光了?!」
婆婆抬起头,直视人群,眼神里既有失望,也有悲愤。
空气仿佛凝固。
有人低声喃喃:「……她一直保护我们啊……如果她真的是恶妖,早就……早就……」
「可是她的药材救过我女儿。」
「她不是坏妖……不是的……」
这声音逐渐从一两句,变成低低的议论,再变成隐隐的回响。虽然仍有人畏惧,但那份彻骨的惊惧开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迟疑、挣扎、不忍。
八重的心脏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慢慢低下头,看着怀里满脸泪痕的一树,又望向那些依然警惕却已不再仇视的面孔。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眼已经不再颤抖。
她轻轻将一树往后推了一步,站起身来。声音依旧温和,但多了一丝不容动摇的坚定:「香春。既然你说,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让他们活下去……既然你说,惩罚已经注定要来临……那我就不再逃了。」
她缓缓伸出手,掌心的温度骤然下降。空中浮现出淡淡雪雾,一丝丝雪白的气息缠绕着她的指尖,地板上以她为中心结出一圈细微霜痕。她的气息变了,不再温驯,而是如雪山将崩、如冬夜逼近。
「为了他们,我会用尽最后一口气。」八重抬眼看向香春,那眼神清澈冷静,宛如结冰的湖面之下涌动的寒潮,「我不会再逃,也绝不会让你碰他们一根指头。」
香春眼睛一亮,随即出轻快的笑声:「呵……这才像样嘛。」
她拍了拍手,似乎打心底感到兴奋:「我都快无聊死了,你终于愿意给我一点乐趣了?你知道我这些年在真梦大人手下有多讨厌你吗?——现在我终于有理由在这里杀了你,谁也不能说我违命!」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深的笑意,像蜘蛛终于拉紧了整张网。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我要你亲眼看着那些你想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在你面前……然后再慢慢把你剥开。」
八重没有说话,只将双袖收紧,雪气在她周身汇聚成一道道寒光,丝无风自舞,眼神沉静而锋利。
这场无法避免的对决,终于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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