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甘月立刻行动起来。她先给团队经理回了电话,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神秘感:“王经理,我这次昏迷,其实……是因祸得福,对‘那个世界’的感知更清晰了。普通的场景布置已经不够看,下次直播,我打算玩点真正的‘通灵’,地点就定在我新家。你们只需要做好宣传和技术支持,内容方面,交给我。”
王经理在电话那头将信将疑,但“月月子”之前昏迷的热度还没完全消退,加上这番说辞噱头十足,他立刻满口答应,保证全力配合。
挂了电话,甘月看向正试图用手指“穿”过花瓶而不得、跟自己较劲的顾云深,清了清嗓子:“小顾同学,想帮忙是吧?现在机会来了。”
顾云深立刻飘到她面前,眼神亮晶晶的:“月月大师,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力!”
“简单,”甘月指着客厅,“直播的时候,你就待在这个区域。看到那个水晶烟灰缸了吗?如果我需要你配合,比如让它轻轻动一下,或者让窗帘晃一晃,你就集中精神,试着去推动它。记住,要非常轻微,似有似无的那种,营造出一种‘真的有东西’的感觉,明白吗?”
“推动物体?”顾云深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确定,“我……我试试看。”
接下来的两天,甘月忙着布置直播场景——昏暗的灯光,摇曳的烛火,一些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有年代感的老物件。同时,她也在对顾云深进行“特训”。然而,结果让她有点头疼。
顾云深确实能对现实物体产生微弱影响,但极其不稳定。有时他能让一张纸片轻轻翻动,有时对着杯子憋半天劲,却纹丝不动。更让甘月无语的是,他胆子似乎并没比之前大多少。一次甘月为了测试,故意在黑暗中用手机手电筒从下往上照自己的脸,压低声音说:“小顾……你看我像不像鬼……”
结果顾云深“嗷”一嗓子,瞬间穿墙躲到了隔壁房间,半天才被甘月好说歹说哄回来,嘴里还嘟囔着:“月月大师,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甘月:“……”开始深深怀疑自己指望他镇场子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确定他真是未来那个搅风搅雨的大反派?这成长曲线是不是太陡峭了点?】
【亲,反派也是需要成长和刺激的嘛】看热闹不嫌事大。
转眼到了直播当晚。甘月换上一身素雅的改良中式衣裙,脸上化了点淡妆,显得有几分出尘之气。顾云深则按照指示,紧张地飘在客厅预定的“活动区”,反复练习着集中精神。
晚上八点,直播准时开始。由于前期的宣传噱头十足,直播间刚一开启,人气就迅飙升。甘月没有像原主那样大呼小叫,而是盘坐在烛光前,声音空幽平和:“各位晚上好,我是月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近日经历了一些事,对生死、对界限,有了些不同的感悟。今晚,不谈猎奇,不论恐怖,只想在这新居中,与诸位一同静静感受,是否存在另一种维度的‘回响’。”
她沉稳的气质和以往咋咋呼呼的风格截然不同,反而让观众觉得更真实、更高深,弹幕开始滚动起来。
“月月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这氛围感绝了,好像真有点毛……”
“主播别装神弄鬼了,来点刺激的!”
甘月不急不躁,开始讲述一些似是而非的“灵异感知”,目光偶尔扫过顾云深所在的方向。按照约定,当她提到“或许有位年轻的过客在此徘徊”时,顾云深需要让桌上的一个小铃铛轻轻响一下。
然而,此时的顾云深因为紧张和众多陌生“人气”的冲击,魂体都有些波动,他努力集中精神,对着铃铛——
铃铛纹丝不动。
甘月面不改色,指尖悄悄在桌面下轻轻一弹,用指甲碰了一下桌腿。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被她巧妙地解释为“轻微的回应”。
她继续引导,暗示可能存在某种“未尽的牵挂”。这次,她需要顾云深让窗帘轻轻晃动一下。
顾云深憋足了劲,脸都快皱成一团,终于,窗帘……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像是被空调风吹的。
甘月立刻抓住,语气带着一丝了然:“看来,这位朋友确实有心事未了。”
弹幕开始分成两派,一派觉得“好像真有东西”,另一派则嘲讽“太假了”、“全是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