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不重要。
她只在乎结果。
只要这话在京城里传开,陆楚晏若回不来,就是应了克夫的谶语。
他若侥幸回来了,十个多月不在京城,一个年轻女子守在深宅大院里,谁又能信她真正清白?
反正,怎么算,她都是赢的。
袁柳儿迫不及待地跑回房,恨不得立刻把这“大计”告诉夫君魏彬轩。
可话还没说出口,脸上“啪”一声。
魏彬轩站在她面前,直直盯着她。
“袁柳儿,我瞧在你是丞相女儿的份上,才忍着性子娶你进门,给你体面。别以为我瞎,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绕、阴毒算计,我清清楚楚。”
“你对陆楚晏那点痴心妄想,自己藏着掖着也就罢了。可你竟敢拿它去害我女儿?拿她当刀使?我告诉你,你敢再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直接把你丢进护城河里!”
袁柳儿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回。
换了以前,她早就哭天抢地,卷起袖子冲回袁府。
可现在,她不敢。
眼前这男人,虽手中没太多兵权,可他到底是实打实的沙场老将。
他一旦狠,连天子都敢啐一口。
这些年她早看明白了。
就算她告到袁府,哭到父亲面前,爹也只会冷着脸说。
“忍着。眼下局势未稳,咱们还得靠侯府联手,才能扳倒陆家。你少给我惹事。”
袁柳儿瘫坐在床边,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辈子,她是输定了。
她没嫁成心爱的人,反而被迫去哄那条狼。
袁柳儿压下心里那点酸楚,脸上硬是挤出笑,低头对魏彬轩说。
“侯爷这话可冤枉我了。我哪敢算计凝儿?不过是想替老爷分担点事儿。您不知道,我早让人传了话去,说……”
她一字一句,把交代给琳琅的每句话都复述了一遍。
魏彬轩听罢,脸色总算松了些。
他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随手抽了一张,丢到她手里。
“还行,去给自己买点饰,打扮打扮。”
袁柳儿接过钱,指尖攥得白。
这钱,不是赏,是羞辱。
她名义上是武安侯的夫人,是这府里的主母。
可魏彬轩从来不让她管账,府里上上下下的开支,全攥在那几个奶娘手里!
她们不过是早年伺候过魏彬轩的乳母,便仗着一点旧情,在府中横行霸道。
而她,堂堂侯府夫人,连支五十两银子都要看人脸色。
听说陆楚晏一娶洛锦歌,就把全家事全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