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第四次。”我笑,“反正你也跑不了。”
她哼了一声,扭头去找云溪帮忙登记名字。
林深带着工坊弟子继续搭棚,木板咔咔响。新的药庐已经立了框架,墙上开了窗,阳光能照进去。
清月的剑在石头上来回划动,字迹逐渐清晰:
凡以命护命者,灵枢必护之。
凡持善念而至者,此地永不开门。
白若璃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旗杆阴影下,没说话,也没走。
我走过去:“师父。”
她看了我一眼:“你变了。”
“以前你觉得我是祸水。”我说,“现在呢?”
她没回答,只是轻轻拂了下柱身,像是在试风向。
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
三个流浪武者模样的人走来,兵器锈迹斑斑,脸上带着伤。领头的那个抱拳:“听说你们招人?我们不会看病,但能打。”
江无夜冷笑:“就你们这身板,打不过三天就得躺下。”
“但我们没做过坏事。”那人说,“也不想再抢粮杀人了。给个机会,我们愿意守规矩。”
我问:“会修阵眼吗?”
“不会。”
“懂医吗?”
“不懂。”
“那会做饭吗?”
他一愣:“……我会炖野菜汤。”
“行。”我说,“明天早上六点,去伙房报到。晚到一刻钟,滚蛋。”
他咧嘴笑了:“谢谢!一定到!”
人群里响起笑声。
谢辞在布告栏写下第二条记录:
三人组,流民武者,愿改过自新,分配至伙房服役。
风翩翩又标注了一个新节点——残兵坊。
她说:“这些人身上有断脉印记,可能是早年参与过逆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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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教他们修脉。”我说,“林深,找个老师傅带他们。”
林深应声而去。
云溪抱着阿灰坐在药庐门口,孩子吃完粥,靠在她肩上打盹。那只猫蜷在他怀里,尾巴轻轻摆。
老医师已经开始接诊。第一个病人是个腿伤的女人,伤口溃烂。他翻开药箱,拿出几味干草,手法熟练地调配。
叶绾绾蹲在一旁,用蛊虫清理腐肉。两人配合默契。
“你还真信他?”江无夜问我。
“我不信人。”我说,“我有选择。他可以选择在这里骗人,也可以选择救人。他选了后者。”
江无夜沉默一会儿,终于点头。
天快中午时,第一批招贤榜贴了出去。纸是黄的,字是黑的,钉在五根新立的木柱上,围着广场一圈。
每张榜都写着同样的内容:
灵枢阁广纳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