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铭听完,不觉心中一沉。
半晌,身后不再有声音,牛禄还在纳闷,但又不敢回头,双目盯着眼前的土墙,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这位壮士,您问完了?那我今晚,还能回去吗?”
龙铭看着月光下牛禄消瘦且佝偻的背影,沉吟片刻,收回手中剑鞘,牛禄才终于能直起身子。
虽然,他并没想明白为啥龙铭突然就松开了,但还是轻声谢过:
“我保证!再也不参与这种事了!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帮众!再参与!我就不得好死!”
牛禄说完左右开弓连给了自己四个嘴巴子:
“我……我能走了吗?”
“今晚的事,你回去跟谁都别说!否则,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和帮派,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是!明白!”
牛禄当真头也不敢回,迈着“螃蟹步”面朝墙壁挪到巷子口,左右分辨下方向,撒腿就朝城外跑去。
龙铭看着他,摇摇头。
第二天一早,龙铭在驿站向四海镖局回一封信,告知他们自己去趟京城。
信件出,龙铭继续北上,此时已快十一月,临近仲冬时节,北方天气已现寒冷,龙铭到津州沿海地区时,恰逢海上湿冷之气袭来,导致这几天气温骤降。
其实他早练就不惧严寒,但是在一众冬衣中他的穿着又显得过于特异,于是龙铭便也换上冬装,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这是离海岸不足二里地的小村,可能由于这里离津州城较远,村落都不大。
但龙铭左右看看,这个宅院位于村落最东端,更显破败,此时接近中午,但大门依旧严密的关着。
不过这整个村中午好像都挺安静。
龙铭又敲了两次,并未有反应,这种情况龙铭见多了,不是托镖的谁家都非富即贵,陆明海心好,有的时候就当帮别人了,每当有这种情况,龙铭便背着镖物在马车上等。
一路上龙铭都在想事,现在再仔细看这个锦匣,好似已珍藏多年,黑红的漆面,都已经擦出些许划痕。
龙铭其实也不知道这是谁托的镖,只知道是要送到这里,离京城近,他就来了。
再等了得有一个时辰,过了吃饭时间的龙铭,感觉自己都不饿了,那院门才缓缓打开。
里面先出来一位老人,看穿着像是渔民,后面跟着一位壮年男子,应该是他儿子,两人开始往外收拾各种钓具,看来是要出海。
龙铭并不太懂打鱼之类,但总觉得中午才出门是不是有点儿晚,人家多是凌晨和晚上,不过龙铭也不及多想,便用一块儿布包着锦匣下了马车,其实那爷儿俩早看到了四海镖局的镖车,见龙铭下来走过去,那少年就迎过来:
“是……”他不说话,指指自己。
“祝之山,祝家。”龙铭也有眼色,轻声确认道。
“那是我父亲!”
老者也站在门口点头确认,龙铭这才点点头,爷俩把他迎到院里,又关上了院门。
龙铭看着院中挂着的海物,倒是整整齐齐:
“这位大侠,你是镖局的吗?”
龙铭点点头。
“太好了,那应该是姐寄回来的东西到了!”少年说道。
老人赶紧止住他的话语,指指屋中,龙铭有跟他们进了这三间北房中的中间,关上门,今天阴天,这正午时分,屋里也显得十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