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拨弄着卿烛衣服上面的领子,眼眸有些涣散,“那个是梦吗?”
“不是。”
“那我是真的死过一回啦?”他说这话时语气极轻,好像在说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小秘密。
这次卿烛顿了很久,才道:“现在活着就行。”
房间的门被推开,乌宜被很轻地放在了床上,他蜷缩起来,却下意识抓住了卿烛的衣服,这个角度睁开眼睛往上面看,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你是怎么恢复正常的?”
他记忆有些模糊,好像又犯了小时候的老毛病,什么事情都记不清楚。
卿烛索性借着这个姿势在他身边坐下,思忖片刻,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秦家有一样东西,刻意将我排除在外,因此才受了点伤。”
乌宜一下子回过神来,那种昏迷前的忧心忡忡又重新涌了上来。
“是什么?为什么可以伤到你?”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连卿烛都看不见才对。
“不确定。”
“你是不是就不想告诉我?”
乌宜撇撇嘴,觉得很气馁,“你最近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是不是就觉得我做什么都不行,想要甩开我。”
他此时状态不对,一提起这些话题,眼眶又是酸涩起来。
卿烛:“我没这么说。”
“但是你就这么做了,你跟着秦似锦去秦家,连说都没跟我说一声,偷偷就跑走了,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现在还指不定什么样子呢。”
乌宜哽咽着,白生生的一张小脸被屋内暖气蒸腾到发热泛红,格外可怜。
“你有正事在身上,我不打扰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乌宜感觉这句话好像带了点阴阳怪气。
“你什么意思?”
他想要坐起来,又被柔软的被子裹住,一下子直不起身,只能又趴回去,气呼呼发脾气。
“我只是在聊天而已,你看不见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吗?”
卿烛不说话了。
“反正就是你的错。”
卿烛一言不发,伸手帮他把被子扯好。
这行为对于乌宜而言,就算是示好,他对于自己信赖的人向来不是很难哄的,此时便也将此当做了卿烛缓和关系的信号。
“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不然我就再也不听你的了。”
他声音柔软,带着点哭过的糯音,任谁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发脾气。
“好。”
乌宜这下满意了,“那你跟我说说,在秦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卿烛也没有再隐瞒,简短地说了发生的一切。
“……”
听完,窗外的天边已经升起了鱼肚白,是马上要天亮了。
乌宜困倦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顾不上别的,抬手擦擦湿润的眼角,忙道:“你说一靠近那个女人,状态就不对劲了?是不是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
卿烛对于那时候的记忆也很淡,一直以来,他除了神魂不稳导致的虚弱以外,便没收到过其他的冲击,更别提是这样强大的力量。
好不容易因为傅家传家宝中存放的能力恢复了些许力量和记忆,可这些对于此时他的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他需要更多。
思忖片刻,他还是对乌宜说了实话。
“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和我很相似,但始终将我排除在外。”
“什么意思?”乌宜有些懵然,下巴抵进柔软的被子里,眼睛眨巴眨巴扇动几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有可能是他们身上有你之前送的东西?类似于护身符那种吗?”
“大概吧。”卿烛似乎有些疲倦了。
乌宜又变得酸溜溜:“你都没给过我,还是交情不够哦。”
卿烛:“……”
总之,有了这么一遭,两人也总算能够确定,秦一帆家就是傅桉日记中提到的老秦,也就是在卿烛还未陷入沉睡之前,陪在他身边的仆人之一。
有了这样大的进展,按理说两人应该主动出击,奈何卿烛似乎真被伤到了,之后的两天都在沉睡中恢复身体,没有出现过。
而乌宜想要找时间打听秦家的事情,又害怕一不小心让傅流晔和岑悦介入太多,造成不好的影响,便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去网上查。
不查不知道,一搜索乌宜才发现,秦家的那位老爷子居然还在世。
“秦家老爷子秦东临,年数已高如今已经退位,将所有产业都交给了独女秦念语打理,我们之前见过的秦一帆和秦似锦,就是秦念语的孩子,也就是秦东临的孙子孙女。”
晚上,乌宜喜滋滋同好不容易苏醒的卿烛分享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