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念得了黄龙刃,只见这短刀刃长二尺三寸,形制似刀似剑,略显奇异。
其材质非金非玉,暗黄色的刃身犹如古老巨龙的蜕皮,稀疏地排布着一些符文。
刃身近格处嵌有七枚星点,以北斗七星排列,是汇聚天地灵气的核心。
店铺的那位曲师兄告诉梵念说,此刃在注入灵力前,黯淡无光,如同一件凡铁旧器,一旦以灵力激,刃身龙鳞次第亮起,流淌淡黄色光华,因此起名为黄龙刃。
梵念将短刃收入刀鞘,藏进袖子里面,用剩余的贡献点租赁了一只宗门白鹤,往任务地点所在的青鹿崖赶去。
长生山是御兽宗门,豢养了许多的大白鹤,这些白鹤并非灵兽,却也开了一点灵智,灵性非常。
不过为了让它们更加听从指挥,每一只大白鹤的脖子上都套了只低阶御兽环,长生山的弟子无论是出行还是做任务,都可以向宗门租赁白鹤代步。
宗门内的大白鹤都是灵兽殿的杂役弟子在豢养,梵念之前在灵兽殿的时候,灵兽殿的师兄师姐就带她乘过大白鹤,因此,第一次乘鹤出门,梵念很快就适应下来。
劲风从梵念身边划过,她不觉得风刮得脸颊痛,脑子懵,只感受到一股自由无拘的逍遥感。
呼!
白鹤掠过云层,掀起呼啸的大风。
底下的山河不断倒流,断断续续从梵念的视野中消失。
这头白鹤也许是太久没有离开长生山了,如脱缰野马,肆意飞奔,晃得梵念要抓着它的羽毛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她单手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哨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御兽环上的符文微微亮起,白鹤变得温顺许多,飞行的度适中,平稳前行。
日暮时分,白鹤在一处芦苇荡停下来歇息。
梵念从大白鹤的身上跳下来,摸着它的羽毛,温声说道:“你也飞了四五个时辰了,我们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你觅食结束后再出。”
大白鹤点了点头,在附近寻找苦草、昆虫、小鱼一类的食物饱腹。
梵念找了个地方打坐。
这里灵气稀薄,吐纳灵气的效果不怎么好,梵念修炼了一两个时辰,收效甚微。
她拍了拍头顶上的芦花,见天色已经晚了,这么久过去,白鹤也应该休息好了,便拿出哨子吹了吹,唤白鹤回来。
奇怪的是,哨子没有反应。
梵念摇了摇竹哨,重新吹了吹,依旧是有声音,但没有感应到竹哨与御兽环的联系。
“是因为距离太远了么?”梵念只能这样猜想,寻着先前白鹤离开的方向找去。
自从步入融合境,她对气味的感知越敏锐,远远的,梵念嗅到一股淡淡的血气。
她不禁皱了皱眉,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梵念敛起自身的气息,朝着血气的方向靠近,忽见一团火光。
有两个穿着布衣的修士,正在火堆边拔着白鹤的羽毛,时不时舔舔唇瓣,对着生的鹤肉垂涎三尺。
梵念身形矮小,蹲在芦苇丛里,又敛去了气息,那两个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放心地把后背露了出来。
其中一个修士有些担忧地说道:“这畜生的脖子上套着御兽环,应该是有主的……我们在这儿把它拔毛烤了,不会把它的主人引来吧?”
另一个藏青色衣服的修士说道:“隔得那么远,乍一看就是一只野鹤,谁知道它脖子上有御兽环呢?箭都射出去了,也中了,你我还能把它救活吗?”
“反正这鹤都已经死了,不如便宜了你我,一饱口福,放心吧,我们已经离那鹤出现的地方几十里地了,就算这鹤的主人现鹤不见了,也没这么容易找过来的。”
“更何况,这鹤也不是什么灵兽,它的主人要真是厉害,早就捕捉灵兽当做坐骑了,若鹤主人出现,你我联手,还怕对付不了吗?”
梵念心中原本还在思索,她要不要出去找这两人索要赔偿,可听到藏青衣服的修士后面一句时,目光冷了几分。
听他这意思,鹤主人出现了,他们两人也是打算联手对付对方,根本没有想过要主动赔偿,解除误会。
梵念心中暗暗道:“看来这两个修士,就是师兄师姐常说的从不讲规矩的那类散修了。”
可梵念从小也不是什么肯吃亏的性子,她观察这两人的修为才旋照境,连神识都没有修炼出来,否则不可能半点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梵念心想,她都已经是融合境了,高出这两人的修为一大截,又藏在暗处,有先制人的机会,没道理就这样轻易把此事揭过了。
她还没有和人作战的经验,正好拿这两个低阶修为练练手。
心中下了决定后,梵念从袖里摸出黄龙刃,慢慢推开刀鞘,敏锐地蹿出。
手中流光一现,黄龙刃被梵念紧紧握在手中,刺入背对着她的那名修士的丹田。
她在长生山修行的时候,虽是在外门,但每个月也有机会听外门长老或者是内门师兄师姐讲道。
梵念记得有一位内门师姐讲过,修士命门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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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丹田气海。丹田是灵气能量的汇聚地、源地,一旦被破,轻则法力全失,重则性命不保。
其二是泥丸宫识海。这是精神力和灵魂的居所。对于专修元神、法术的修士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核心。一旦被外魔入侵或受到精神攻击,可能导致魂飞魄散、神智错乱。
其三是道心,这是高阶修士才有的命门。但道心是什么,梵念还没有明悟。
她只知道,面前这两人,既未修炼出神识,那么致命的弱点只有气海。
所以梵念出手果断,目标明确,黄龙刃的力量从背后贯穿了对方的丹田。
她的度太快,如同鬼魅,根本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见同伴就这样轻易地被一名十二三岁的女童一击捣毁气海,柴风惊愕地起身,掐起了法诀,沉喝道:“你是何人?无冤无仇的,小姑娘,你藏在暗处伤我好友,未免有些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