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意思!”
梁毅然的语气丝毫没有缓和,“吴主任和谢所长不是说了会调查?他们都没怀疑我,你问什么?”
“我——”
“好了,鹤笙姐,吴主任说,同意你将尸体先行安置在‘冷床’上。等天亮了,红衣部会用封印物调查。我们先将雁舞放过去吧。”
跟在二人身后的陈洛打断了沈鹤笙的话。
叶炳焕看到陈洛,脑海中晃过陆卧尘杀死王观、状若疯魔的模样,又想起他的死状,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里的陈洛只是一个回溯中的影像,不会因叶炳焕而停顿。
他又望向梁毅然,“梁哥,你也先去好好休息。值班先交给我和谢北风。”
梁毅然闷闷地应了一声,看向沈鹤笙,“不好意思,我太累了。”
沈鹤笙没说话,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陈洛朝梁毅然点了点头,低声安慰着沈鹤笙,带她走进了电梯。
而梁毅然则慢慢地走到休息室,关了门,躺在床上。
忽然,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梁毅然的额头上浮现出冷汗,他捂着胸口,似是想大叫,但只有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很快,时间定格了。
叶炳焕有些疑惑地站在梁毅然的旁边。
他没有发现任何致死因素。
猝死?
先是沈雁舞,然后是梁毅然,连着猝死两个?
“是关于深夜加班的悲惨故事,还是另有隐情——”
叶炳焕偏向后者。
连着猝死两个不是没可能,但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返回了地下三层。
这个时间点,地下三层的观察室里,沈雁舞的尸体软倒在地上,有几个医疗人员与警卫围在一旁。
除此之外,有个脸庞与谢北风略有些相似、体型微胖,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尸体。
还有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皮肤保养得很好,身穿正装,戴着眼镜的女人,似乎正在与医疗人员交谈。
叶炳焕观察了沈雁舞的尸体,无外伤,神情痛苦,和梁毅然一样捂着胸口。
“陈洛在看什么?”
陈洛和沈鹤笙正从通道走进来,他的动作是在给沈鹤笙递纸巾,目光却望向了一边。
顺着陈洛的视线,叶炳焕看向了桌子下方的位置。
看似一切正常,然而——
“这个痕迹……”
叶炳焕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塑料膜。
塑料膜非常薄,皱巴巴的,似乎是某个新仪器的防尘包装,落在地上,与地面贴在一起,也没有人记得去清理。
其中上有一道皱痕,呈现为小半个弧形。
这样的塑料膜,出现皱痕和脏污都十分正常。
但这样的弧度……
“曾经有一个人,踩在了塑料膜上。移动时未注意脚下,在这里站了一段时间,鞋尖印下了痕迹,才会出现这样的弧度。”
叶炳焕试着将鞋尖移到与弧痕贴合的地方,从那个人的角度,观察房间内的情形。
“那个未知身份的人,在某个时段站在这里——旁边就是沈雁舞的座位,他正好可以碰到沈雁舞。”
“留下痕迹的是梁毅然吗?”
“梁毅然坐的位置在另外一边,如果他要过来查看沈雁舞的情况,不会踩到塑料膜。”
“那么,是赶过来的医疗人员和警卫中的某位?”
“不。沈雁舞是从另一边倒下,没有倒在塑料纸上,医疗人员不应该以这个角度站在这里。”
“站在这里的人,会是谁……”
叶炳焕低头注视着塑料膜,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这个未知身份的人,可能就是沈雁舞和梁毅然‘猝死’的罪魁祸首!”
“梁毅然没有说出这个人,沈鹤笙也没有从监控中发现异常……”
“那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名无法发现的、‘看不见的人’!”
“有人利用某个装备或者道具,潜入了这里。他对沈鹤笙和梁毅然做了些什么——可能损坏了他们的灵魂,或施加了某种诅咒,因此,他们的猝死没有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