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柔和,映得屋内一片暖黄。
越央枕在宋凌澜膝头,后背的疼痛被草药的清凉抚平。
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却未深眠。
宋凌澜则是闭目养神。
眼帘轻阖,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
夜渐深,
侧躺的姿势久了。
越央迷迷糊糊想翻个身调整,身体刚微微一动,便觉腰间骤然一紧。
宋凌澜虽闭着眼,却瞬间捕捉到膝上少女的动作。
只当越央是要从膝头滑落。
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手指扣住越央的后腰。
“宋……宋凌澜?”
越央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一僵,声音带着几分刚从浅眠中挣脱的懵懂。
越央昂头看去,见宋凌澜依旧闭着眼。
不由得轻声问:“你……你没睡吗?”
宋凌澜没有回答,
按常理来说他该松开手。
但他只将手上的力道稍稍松懈,却并未收回手。
依旧稳稳扣着她的腰。
宋凌澜的手掌大而温热,覆在越央后腰时,几乎能将那片纤细的曲线完全包裹。
掌心带着常年握剑沉淀的厚实感,却无半分粗糙硌人,反是像浸了暖玉般温润。
越央后腰的温度似乎随着宋凌澜的触碰蔓延,浑身都泛起细密的热意。
“怎么了?”
越央察觉到宋凌澜这次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轻声询问。
宋凌澜终于开口了。
“以前练剑,叔伯们总说,心无旁骛方能登峰造极。”
宋凌澜的声音清润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倾诉。
“寒来暑往,晨光熹微时练剑,月凉如水时仍练剑。”
“眼里心里,从来只有剑锋劈开空气的锐响,只有突破瓶颈时的那一点光亮。”
“后来,我遇见了一柄剑。”
越央屏住呼吸,静静听着,心头莫名一紧。
青年垂下眼,似是在回忆。
又像是在描摹一件刻入骨髓的珍宝。
“那柄剑是家族的至宝,剑身流转着温润的光,无数族人因它而死,却都嘱咐自己一定要握紧这柄剑。”
宋凌澜顿了顿,
“我曾以为,之后的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复仇,是杀伐。”
“可握着那柄剑时,我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感受到她的灵魂,而我也重新拥有了心中的那份宁静。”
宋凌澜的手指顺着越央后腰的曲线缓缓摩挲。
“我开始贪恋握剑的触感,不再只为了剑道精进,而是想多感受一分她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