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卷啦。
天玄水牢深处,
寒潭水泛着墨色的光,水面漂浮的白汽裹着刺骨的凉意。
丝丝缕缕往人骨缝里钻。
宋凌澜已经关了有几日了。
这天玄门水牢的厉害的(di)确是名副其实。
青年垂着头,墨被潭水浸透。
一缕缕贴在苍白的脸颊和脖颈上,水珠顺着梢滴落。
很快又被潭水的寒气冻成薄冰。
潭水没过宋凌澜的腰腹,冰泉的冷意像无数根细针。
扎进皮肤,钻进经脉。
连血液似乎都要被冻结。
不知过了多久,
水面突然泛起一阵细微的波动,不是宋凌澜动作所致,倒像是潭外传来的震动。
感受到这细微的动静,
宋凌澜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纤长的眼睫上凝着细碎的冰碴,眼底却依旧清明,没有半分颓丧与绝望。
他没做过的事,就算被寒潭冻碎骨头,也绝不会认。
寒潭的冰冷伴随着天玄大阵的阵力还在不断侵蚀宋凌澜的神魂。
耳边常常出现细碎的幻听。
像是有无数人在低语。
劝他放弃,劝他永远睡过去。
“呼……”
缓缓吐出一口气,宋凌澜再次闭上眼。
手指在水下握成拳,他不能倒下。
青年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肯弯折的竹。
除了无孔不入的折磨。
在水牢中,宋凌澜对外界时间的流失也变得毫无概念。
时间是水牢里最模糊的东西。
像寒潭里的水汽,
看得见,抓不住。
只能任由它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体力与耐心。
偶尔清醒时,
宋凌澜便盯着石柱上的符文呆,数着链节上的纹路,试图用这种方式标记时间。
可往往数着数着,
就被刺骨的寒意冻得意识模糊。
再清醒时,又忘了数到了哪里。
嗯?
宋凌澜似乎感觉到潭水中蕴含的阵力稍稍弱了一丝。
虽依旧凛冽,却不像之前那般带着撕裂般的疼。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