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弦宗飞舟深处,
舱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孟北枫立于水镜前,指尖掐诀,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映出一道身影。
那人裹着宽大的黑袍,兜帽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截苍白的下颌。
黑袍下隐约透出紫色衣袍的边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天玄门接了审判的差事。”
孟北枫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天玄门那些老东西看着糊涂,实则精明,硬来怕是讨不到好。”
水镜中的黑袍人动了动,声音嘶哑如磨砂,显然特意而为。
“天玄门素来以‘公正’自居,这便是破绽。届时各家仙门齐聚,从内部瓦解,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的脸,才是最好的棋。”
孟北枫指尖在水镜边缘轻轻敲击:
“我已安排了人。证据,是时候再添些细节了。”
黑袍人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哼:
“你倒是心狠。”
孟北枫也不在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截紫衣边角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
“怎么,你不心狠?还是你……不舍得?”
水镜中的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成大事者,何谈舍得?”
孟北枫笑了,眼中闪过了然:
“也是,比起我们要的东西,一枚棋子的得失,算得了什么。”
黑袍人没再接话,只是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更沉了些。
孟北枫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镜面,这黑袍人是魔教放在天玄门的暗子。
“待时机到了,你随时配合。”
“不必多言。”
黑袍人抬手,似要驱散水镜。
“放心吧,你我要的,本就是同一件事。”
水镜的涟漪渐渐平息,将两人的身影彻底隔开。
孟北枫收回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舍得?
入局之人,
从来就没资格谈这两个字。
天玄门后山的修炼场上,晨光透过松枝洒下斑驳的光点。
路漫漫一剑挑落檐角的晨露,剑尖挽出一朵剑花。
周身灵力流转间,带着特有的清冽之气。
越央离开天玄门后,路漫漫同样把更多的心思扑在了修炼上。